一零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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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六
昏暗環境裏偶爾有嘀嗒的水聲傳來, 於悅環視四周，感覺自己穿越進西游記落在了某個妖精洞穴裏。這是她恢覆意識以來的第一反應。
她現在有點後悔沒讓司機送自己了，那會兒怕被醫院門口娛記盯梢, 她才決定自己倒騰地鐵公交去醫院看望廖文源的, 主要墅園那幾輛車除了顏色不招搖, 那幾個車標都不算低調。
現在想想都不記得自己是啥時中招沒了意識, 就記得自己得知顧司修沒回墅園而是就近去了旁邊酒店休息便果斷回頭按著定位上的酒店去找他了，腦袋恍恍惚惚也不確定那會兒是在地鐵上還是公交車上, 反正等她醒來自己就在這妖精洞了, 雖然沒誇張到手腳都被綁著, 但自己像被餵了軟骨散一樣渾身提不起勁，這感覺太被動了，關鍵是也沒個人影過來。
嘗試著舉了好幾次手臂才勉強從包裏掏出手機，費老大勁點開她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沒信號, 一格信號都沒有…
慢動作似的點擊緊急呼叫裏的報警電話, 試了幾次都撥不出去，於悅放下手機決定先休息積攢力氣。
上一次這種處境還是那個叫謝靳的人帶給她的, 人都不在了, 應該不至於冒出個什麽同黨來搞這一出, 畢竟對於樂情根深重的也只謝靳一人。
她眼下的狀態已經不允許她梳理能想到的線索了，腦袋暈乎的就像吸了水的海綿，除了閉著眼睛休息她好像也做不了什麽。
隱約中有人拽起自己膀子, 於悅想反手抓住那個手臂卻無力的滑落，只能作罷。此刻她覺得自己閉眼休息後的狀態更差了, 連視線都模糊了許多。
瞇眼看著身側那團黑影，於悅低弱道“他們給你多少錢…我給雙倍…放我走…”
“顧太太, 我收費很高的”
這聲音…有點印象，但又想不起來是誰。可如果自己真的聽過這個聲音，他們連變聲器都不搞一個，是一開始就做好撕票的準備嗎！
“我跟家裏聯系，讓他們準備現金”
“顧太太是覺得我很好騙嗎”
“你想要什麽”
於悅覺得自己意識又開始渙散，趕緊趁著還算清醒時，繼續問“你的雇主想做什麽”
頭頂傳來一聲輕笑，“雇主？我沒有雇主”
沒有雇主…這是…錢解決不了的了…
顧司修本就打算小憩一會，所以睡得不算沈，手機提示音響起時他就醒了，見是孩子們給他發來語音，顧司修點開接收到的語音消息，聽著奶聲奶氣的聲音，眸光都溫和了許多。
打電話給於悅，想問她是否要把娃們接來一起逛夜市玩。
幾次都沒撥通，顧司修不禁蹙了眉。
按說這個點也該到了，沒聯系上人的顧司修果斷給於欣打去電話，問她是否已經回去，言辭間得知她們確實沒在一起後，顧司修打開手機定位系統查找與之關聯的信息源。
汗滴順著鼻尖滴落到手機屏幕上，按住越發不適的胸口，顧司修不得不倚回床頭緩慢調整呼吸。
戴駿幾乎是第一時間帶人趕來，技術分析的結果暫時還沒完全出來，但可以肯定的是探不到於悅手機定位並非是因為手機沒電而自動關機。
“顧先生，地鐵那邊的監控一直未截到您太太出站的畫面”說話的是一個年輕警官，“您能否提供近期…”話未說完就被那人的咳喘聲打斷。
除了戴駿帶來的那幾人，酒店臥房裏還有幾個從市局調來的偵查高手。
以顧司修現在的狀態不太能平穩的開口說話，許容傾已經給他註射了針劑，但心絞痛和氣促的癥狀仍舊沒有得到緩解，如果持續發作還是去醫院穩妥些。
戴駿上前配合警官問話，要說近期他們是否得罪過什麽人，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先生臨時改了主意同俞疏桐合作，這無疑動了一些人的蛋糕，可能哪些勢力已經滲入國內。
遠在山裏打下手修建木屋的曹銘連夜趕回來，等他到醫院時已是深夜。
顧司修是傍晚被送到醫院的，他極力穩住心神仍舊受不住身體的不適，許容傾沒敢再耽誤，趕緊將人送至醫院。
現在不知道對方目的是什麽，也無法推斷出於悅的狀態，最關鍵的是手機最後一次定位也查不出來，這是很有問題的。自從發生上次謝靳將人擄走的事件，於悅手機定位系統有被升級過，就算是沒電關機或者被刻意屏蔽信號，也應該能顯出被屏前的定位，但現在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沒有任何痕跡。
“先生怎麽樣了”
戴駿擡頭看向曹銘，“暫時穩住了”
擡手指了指最裏邊的隔間，戴駿交代道“易磊他們在裏邊破解程序，你別進去”
曹銘點頭，“城東那邊，我帶人去吧”
按住他肩膀，戴駿正色道“那裏，先生自有安排”
於悅失蹤的消息並未被刻意隱瞞，陸寧接到消息後也只是略一皺眉而已，可他萬沒想到大半夜的自己被請至醫院。
“你這是什麽意思！”
陸寧手中拐杖用力敲地的聲音在病房中顯得格外突兀。
要不是看他說話都費勁，真恨不得拿拐杖敲碎他臉上的氧氣罩。
本來近期就因背上舊傷覆發而暴躁煩悶，顧司修偏的老在他底線上反覆橫跳。
誰不知道城東那幾個老家夥比老爺子都難對付，他才不要給自己惹麻煩。
撫胸緩了緩，顧司修按住手邊紅色按鈕。
戴駿推門進來，手裏拿著一份檔案袋。
禮貌的打了招呼，戴駿將手裏檔案袋遞去。
陸寧背上疼得緊，越發沒耐心在這耗，直接撕開檔案袋的封口將裏邊資料取出，待看清上邊內容，眸光猛地一暗。
“外公…早就不許…陸家…再涉毒…”顧司修較之入院前的情況已經好很多，只是說話仍吃力泛喘。
“是我小看你了，顧司修，你跟那邊竟然還有聯系”
聯系談不上，但想從那邊獲取些消息還是可以做到的。畢竟是以後合作的對象，有點防備總歸是好的。
示意戴駿將床調高一些，顧司修穩了穩心神，輕喘道“人…未必在東城，但東城一定有人…參與其中”
說得就跟他一定答應似的，陸寧冷哼一聲，“我明早去一趟探探虛實”
“現在就去”
“你知道現在幾點嗎”
“外公那裏…應該起床了”
“顧司修！我不過是為盡快處理些事走了點捷徑罷了，並未真的涉足…”
“你去跟外公解釋…咳…咳咳”
這要是在武俠片裏，陸寧手裏那根拐杖估計要被捏爆了。
候在醫院門口的張凱見陸寧出來，忙跑步迎上去，本想問大半夜的把人折騰來幹嘛了，但見自家主子沈著臉就沒敢開口說什麽了。
直到上了車，聽陸寧報的地址，張凱才把疑惑問出口。
只見陸寧沈著臉，冷笑道“恐怕我也在他懷疑的名單裏”
他剛把那邊事情處理得差不多回國，準備跟顧司修聯手搞事業，這檔口於悅失蹤了，到目前為止對方沒有提任何要求，很難說這人到底是沖著誰來的。
這麽想，陸寧忙給於欣去了電話。
“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呵，還真是默契，幾分鐘前他剛說過這話。
“知道”
“說吧，什麽事”
顯然於欣在為今日沒能見到他生氣，其實他這次回來，確切的說是被逼回來，心裏多少有些不痛快，但還至於幹出閉門不見這種沒風度的事。
主要上飛機前他就因背部的舊傷痛得半個身子都不能動了，說是半身不遂都絲毫沒誇張，下飛機也是專用的移動推床給推走的，他當時還慶幸這丫頭沒趕來瞧見他那模樣。好不容易趴了幾小時又紮針又吃藥的恢覆了些，結果大半夜的被顧司修那家夥折騰來醫院…
“這幾天你別出門”
於欣當即就反應過來，直接掀被坐起身“於悅還沒回來嗎”
白天那會兒顧司修打電話問於悅有沒有跟她在一起時她就覺得奇怪了，但當時忙著跟陸寧聯系就沒太在意，偏偏她一個下午都沒能聯系上人，氣得她差點把手機丟馬桶裏。
她要是知道陸寧痛暈後血壓不穩險些出急癥估計就不是這語氣了。
“你這幾天別出門，我安排人去你那”
什麽叫安排人過來，他還不打算露面嗎，於欣真是被氣的沒脾氣了，懶得再搭這茬，轉了話鋒朝他關切問“顧司修怎麽樣了，他沒事吧”
回應她的只有被掛斷電話的嘟嘟聲…
顧司修按住額角緩過那陣暈眩，朝戴駿問“現在什麽進展”
許容傾來加過藥的劑量，顧司修此刻已不似先前那般喘了。
“應該快了”
那就是沒進展了，顧司修蹙眉看了眼時間，夾著血氧儀的指尖不禁輕顫了下，“讓徐律師來一趟”
“先生…”
於悅覺得周身沒有那麽潮濕陰冷了，像是換了個環境，可鼻尖充斥著一股腥味，這味道有點像下過雨草地裏的土腥味。
伸手摸半天，手機已經不在身邊，於悅又往邊上挪了挪，好半天才挪到墻角，她力氣恢覆了些，不至於渾身軟綿綿的。
漆黑的環境，她只能靠摸來試圖判斷自己在哪裏。
黑暗中有開門聲傳來，下意識朝聲音的方向看去，來人並未開口說話，只是很粗暴的朝裏邊丟了個什麽，於悅蹲地上摸半天才摸到個饅頭。
想著之前自己沒吃他們東西也中毒似的渾身沒勁還視力模糊，於悅將饅頭揣兜裏打算餓的時候吃。聽不到腳步離開的聲音，於悅試探性問“麻煩你帶我去下洗手間，我有點憋不住”
沒人過來帶她去洗手間，但很快另一個腳步聲傳來，隨後“哐啷”一聲，什麽東西摔到了於悅腳邊，伸手一摸，是痰盂。
等等，扔饅頭的人沒有離開，可是在她提出要去洗手間時另一個人出現了，還給她丟了痰盂，難道有監控或者監聽器，這裏漆黑一片，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於悅沒再吱聲，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兩道腳步聲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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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有點後悔沒讓司機送自己了，那會兒怕被醫院門口娛記盯梢, 她才決定自己倒騰地鐵公交去醫院看望廖文源的, 主要墅園那幾輛車除了顏色不招搖, 那幾個車標都不算低調。
現在想想都不記得自己是啥時中招沒了意識, 就記得自己得知顧司修沒回墅園而是就近去了旁邊酒店休息便果斷回頭按著定位上的酒店去找他了，腦袋恍恍惚惚也不確定那會兒是在地鐵上還是公交車上, 反正等她醒來自己就在這妖精洞了, 雖然沒誇張到手腳都被綁著, 但自己像被餵了軟骨散一樣渾身提不起勁，這感覺太被動了，關鍵是也沒個人影過來。
嘗試著舉了好幾次手臂才勉強從包裏掏出手機，費老大勁點開她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沒信號, 一格信號都沒有…
慢動作似的點擊緊急呼叫裏的報警電話, 試了幾次都撥不出去，於悅放下手機決定先休息積攢力氣。
上一次這種處境還是那個叫謝靳的人帶給她的, 人都不在了, 應該不至於冒出個什麽同黨來搞這一出, 畢竟對於樂情根深重的也只謝靳一人。
她眼下的狀態已經不允許她梳理能想到的線索了，腦袋暈乎的就像吸了水的海綿，除了閉著眼睛休息她好像也做不了什麽。
隱約中有人拽起自己膀子, 於悅想反手抓住那個手臂卻無力的滑落，只能作罷。此刻她覺得自己閉眼休息後的狀態更差了, 連視線都模糊了許多。
瞇眼看著身側那團黑影，於悅低弱道“他們給你多少錢…我給雙倍…放我走…”
“顧太太, 我收費很高的”
這聲音…有點印象，但又想不起來是誰。可如果自己真的聽過這個聲音，他們連變聲器都不搞一個，是一開始就做好撕票的準備嗎！
“我跟家裏聯系，讓他們準備現金”
“顧太太是覺得我很好騙嗎”
“你想要什麽”
於悅覺得自己意識又開始渙散，趕緊趁著還算清醒時，繼續問“你的雇主想做什麽”
頭頂傳來一聲輕笑，“雇主？我沒有雇主”
沒有雇主…這是…錢解決不了的了…
顧司修本就打算小憩一會，所以睡得不算沈，手機提示音響起時他就醒了，見是孩子們給他發來語音，顧司修點開接收到的語音消息，聽著奶聲奶氣的聲音，眸光都溫和了許多。
打電話給於悅，想問她是否要把娃們接來一起逛夜市玩。
幾次都沒撥通，顧司修不禁蹙了眉。
按說這個點也該到了，沒聯系上人的顧司修果斷給於欣打去電話，問她是否已經回去，言辭間得知她們確實沒在一起後，顧司修打開手機定位系統查找與之關聯的信息源。
汗滴順著鼻尖滴落到手機屏幕上，按住越發不適的胸口，顧司修不得不倚回床頭緩慢調整呼吸。
戴駿幾乎是第一時間帶人趕來，技術分析的結果暫時還沒完全出來，但可以肯定的是探不到於悅手機定位並非是因為手機沒電而自動關機。
“顧先生，地鐵那邊的監控一直未截到您太太出站的畫面”說話的是一個年輕警官，“您能否提供近期…”話未說完就被那人的咳喘聲打斷。
除了戴駿帶來的那幾人，酒店臥房裏還有幾個從市局調來的偵查高手。
以顧司修現在的狀態不太能平穩的開口說話，許容傾已經給他註射了針劑，但心絞痛和氣促的癥狀仍舊沒有得到緩解，如果持續發作還是去醫院穩妥些。
戴駿上前配合警官問話，要說近期他們是否得罪過什麽人，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先生臨時改了主意同俞疏桐合作，這無疑動了一些人的蛋糕，可能哪些勢力已經滲入國內。
遠在山裏打下手修建木屋的曹銘連夜趕回來，等他到醫院時已是深夜。
顧司修是傍晚被送到醫院的，他極力穩住心神仍舊受不住身體的不適，許容傾沒敢再耽誤，趕緊將人送至醫院。
現在不知道對方目的是什麽，也無法推斷出於悅的狀態，最關鍵的是手機最後一次定位也查不出來，這是很有問題的。自從發生上次謝靳將人擄走的事件，於悅手機定位系統有被升級過，就算是沒電關機或者被刻意屏蔽信號，也應該能顯出被屏前的定位，但現在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沒有任何痕跡。
“先生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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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悅失蹤的消息並未被刻意隱瞞，陸寧接到消息後也只是略一皺眉而已，可他萬沒想到大半夜的自己被請至醫院。
“你這是什麽意思！”
陸寧手中拐杖用力敲地的聲音在病房中顯得格外突兀。
要不是看他說話都費勁，真恨不得拿拐杖敲碎他臉上的氧氣罩。
本來近期就因背上舊傷覆發而暴躁煩悶，顧司修偏的老在他底線上反覆橫跳。
誰不知道城東那幾個老家夥比老爺子都難對付，他才不要給自己惹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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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駿推門進來，手裏拿著一份檔案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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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寧背上疼得緊，越發沒耐心在這耗，直接撕開檔案袋的封口將裏邊資料取出，待看清上邊內容，眸光猛地一暗。
“外公…早就不許…陸家…再涉毒…”顧司修較之入院前的情況已經好很多，只是說話仍吃力泛喘。
“是我小看你了，顧司修，你跟那邊竟然還有聯系”
聯系談不上，但想從那邊獲取些消息還是可以做到的。畢竟是以後合作的對象，有點防備總歸是好的。
示意戴駿將床調高一些，顧司修穩了穩心神，輕喘道“人…未必在東城，但東城一定有人…參與其中”
說得就跟他一定答應似的，陸寧冷哼一聲，“我明早去一趟探探虛實”
“現在就去”
“你知道現在幾點嗎”
“外公那裏…應該起床了”
“顧司修！我不過是為盡快處理些事走了點捷徑罷了，並未真的涉足…”
“你去跟外公解釋…咳…咳咳”
這要是在武俠片裏，陸寧手裏那根拐杖估計要被捏爆了。
候在醫院門口的張凱見陸寧出來，忙跑步迎上去，本想問大半夜的把人折騰來幹嘛了，但見自家主子沈著臉就沒敢開口說什麽了。
直到上了車，聽陸寧報的地址，張凱才把疑惑問出口。
只見陸寧沈著臉，冷笑道“恐怕我也在他懷疑的名單裏”
他剛把那邊事情處理得差不多回國，準備跟顧司修聯手搞事業，這檔口於悅失蹤了，到目前為止對方沒有提任何要求，很難說這人到底是沖著誰來的。
這麽想，陸寧忙給於欣去了電話。
“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呵，還真是默契，幾分鐘前他剛說過這話。
“知道”
“說吧，什麽事”
顯然於欣在為今日沒能見到他生氣，其實他這次回來，確切的說是被逼回來，心裏多少有些不痛快，但還至於幹出閉門不見這種沒風度的事。
主要上飛機前他就因背部的舊傷痛得半個身子都不能動了，說是半身不遂都絲毫沒誇張，下飛機也是專用的移動推床給推走的，他當時還慶幸這丫頭沒趕來瞧見他那模樣。好不容易趴了幾小時又紮針又吃藥的恢覆了些，結果大半夜的被顧司修那家夥折騰來醫院…
“這幾天你別出門”
於欣當即就反應過來，直接掀被坐起身“於悅還沒回來嗎”
白天那會兒顧司修打電話問於悅有沒有跟她在一起時她就覺得奇怪了，但當時忙著跟陸寧聯系就沒太在意，偏偏她一個下午都沒能聯系上人，氣得她差點把手機丟馬桶裏。
她要是知道陸寧痛暈後血壓不穩險些出急癥估計就不是這語氣了。
“你這幾天別出門，我安排人去你那”
什麽叫安排人過來，他還不打算露面嗎，於欣真是被氣的沒脾氣了，懶得再搭這茬，轉了話鋒朝他關切問“顧司修怎麽樣了，他沒事吧”
回應她的只有被掛斷電話的嘟嘟聲…
顧司修按住額角緩過那陣暈眩，朝戴駿問“現在什麽進展”
許容傾來加過藥的劑量，顧司修此刻已不似先前那般喘了。
“應該快了”
那就是沒進展了，顧司修蹙眉看了眼時間，夾著血氧儀的指尖不禁輕顫了下，“讓徐律師來一趟”
“先生…”
於悅覺得周身沒有那麽潮濕陰冷了，像是換了個環境，可鼻尖充斥著一股腥味，這味道有點像下過雨草地裏的土腥味。
伸手摸半天，手機已經不在身邊，於悅又往邊上挪了挪，好半天才挪到墻角，她力氣恢覆了些，不至於渾身軟綿綿的。
漆黑的環境，她只能靠摸來試圖判斷自己在哪裏。
黑暗中有開門聲傳來，下意識朝聲音的方向看去，來人並未開口說話，只是很粗暴的朝裏邊丟了個什麽，於悅蹲地上摸半天才摸到個饅頭。
想著之前自己沒吃他們東西也中毒似的渾身沒勁還視力模糊，於悅將饅頭揣兜裏打算餓的時候吃。聽不到腳步離開的聲音，於悅試探性問“麻煩你帶我去下洗手間，我有點憋不住”
沒人過來帶她去洗手間，但很快另一個腳步聲傳來，隨後“哐啷”一聲，什麽東西摔到了於悅腳邊，伸手一摸，是痰盂。
等等，扔饅頭的人沒有離開，可是在她提出要去洗手間時另一個人出現了，還給她丟了痰盂，難道有監控或者監聽器，這裏漆黑一片，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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